智,同古字“知”,原意为聪明、才能。在军事上引申为谋略、机智、 智谋,并成为儒家的道德规范之一。当时“智”与“仁”“勇”相提并论, 统称为“三大德”,三者又都是军事意义上的道德规范,具有相互促进和制 约的作用。“智”是“勇”的灵魂,“勇”离开了“智”就是蛮勇、鲁勇、 匹夫之勇。“勇”又是“智”的客观条件,“智”离开了 “勇”,就不敢设 计和用计。“智”是实现“仁”的手段,“智者利仁”而“仁”又是“智” 的价值导向,“智”离开了 “仁”就是“奸智”。符合“仁”的“智”,就 是一种“德能”或“德智”;符合“智” “仁”的“勇”,就是一种“智 勇”和“仁勇"。所以三者被概括为“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 只有“智勇双全”才能实现“仁”的目标作为习武之人,“智”可以体现在“悟道”上,用心、用意、用头脑去 领悟师傅的“ 口授身传”,并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另外就是用理智严守 本门、本派的习武要求,认真而冷静对待师长、同道和晚辈。讲究口德、 手德、心德和公德。心德更能体现“德智”和“智勇”,它是习武观念和思 想境界的概括。常有“尚武精神”;“观其拳,可观其德”;“满招损,谦受 益,古训昭然,信不我欺。……信义为立身之本,进德之源”;“正直善良, 富道义,怀正气”;“以仁爱为怀,服务为旨,以我所有助人所无,牺牲个 人力量,以求造福于人群”等武德要求。

“侠”的概念同时出现于春秋时期。就“信”而言,司马迁称赞:“今游侠, 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 之厄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也”。侠 客们为实践自己的诺言,不失信于人,不畏艰难险阻甚至甘愿牺牲生命, 慷慨赴死的事迹,历代多有所闻。近代著名武术家佟忠义的《武士须知》 中有:“信义为立身之本,讲德之源。昔季布一诺,楚人许以千金;关公三 约,匹马终于归汉。可见,古人于守信赴义之道,虽利诱势胁,不能变其 志也。”时至今日,守信重诺仍然是武德的重要内容。儒家“仁学”思想对武德的影响是极其深刻的,概括起来为:“智者不 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不仅如此,孔子还对武德礼仪标准进行了提 炼:“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不学礼,无以立”。他首次 将道、德、仁、艺、礼之间的神形、内外、技艺、意志联系了起来。

佛教“禅学”构成武德内涵的次体嵩山少林寺是著名的佛教圣地和少林武术发源地,按年代讲佛教先于 少林武术,但二者在发展过程中有一个重要的结合点,即相互渗透,不断 完善。佛教向少林武术的渗透可归结为禅学和戒约两大项。禅(梵文Dhy- ana),音译“禅那”,通常译为:静虑。起源于释迦牟尼佛的拈花示众。自 北魏孝文帝为安置印度高僧跋陀而建立少林寺后,跋陀便以少林寺为道场,向弟子们传授小乘禅法,使少林寺起到禅宗统帅的作用,构成了第一次中 外文化交流,并逐渐形成中土化的佛教宗派——禅宗。禅宗的最大特点是 “不立文字”,即摆脱印度佛教经典的许多高深理论,全凭修行者的悟性, 去“明心见性”,领悟宇宙的永恒,自身具有的佛性。怎样启发“悟性” 呢?禅宗利用日常生活中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一声呵斥、一顿棍棒、拳 脚,来启发悟性。总的看,禅宗修炼全凭自身体验,这一点与习武是相 通的。

寺院要使众僧徒达到专意悟空,由静入定,由定人慧的目的,必须受 到严格的戒律约束,据《佛教持诵必要》中说:最早成文的戒约有五条, 即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人教首在戒律 能持否,并被众僧徒奉为金科玉律,遵照执行。在执行的过程中,宋代著 名禅僧契嵩又总结出了:夫不杀,仁也;不盗,义也;不邪淫,礼也;不 饮酒,智也;不妄言,信也。将佛教的“五戒”与儒家的“五常” 一一对 应,便构成了仁学的“爱人”与佛教的“慈悲”的本质一致性。至于少林 武术“十禁约”的出现,首先要考察少林武术产生的过程,从宏观看,无 谷等在《少林资料集》中谈到:少林拳法是在军事实践与汲取民间武术精华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是集体智慧结晶的产物。从微观看,少林拳是具体 的人创编而成的,据《少林武僧志》“少林寺最早的武僧”考证:自跋陀主 持少林寺后,广收门徒,其中有一位佛武皆通的高僧叫僧稠,这是少林寺 最早的武僧长老,被称为兴武始祖。在跋陀开基后不久,“稠禅继续”,不 断寻找“禅武”的结合点。当时只有僧稠具备这样的条件。所以,我们有 理由称“僧稠为‘禅武结合’第一人”。

僧稠是跋陀主持少林寺后招收的两个徒弟之一。跋陀称稠为:“自葱岭 以东,禅学之最,汝其人矣”。这种评价是极高的。僧稠修禅的深厚功底, 并不只是在少林寺短时间内修得的,而是经历了幼年“落发为沙弥”、青年 投“钜鹿景明寺”及少林寺复合而成。当僧稠融禅武于一身时,正值主持 少林寺,倡导拳禅一体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据唐人裴催《嵩岳少林寺 碑》记载:“稠禅师,探求证法,住持塔庙。”另据少林寺塔林遗存的明代 嘉靖二年(1523年)《嵩岳少林禅寺德心政公和尚灵塔记》记载:“钵拖 (跋陀)开基,稠禅继续,元朝雪庭,归于洞派。”作为少林寺二祖,僧稠 禅师的武功正是融民间武术与少林武术为一炉的,在形成僧徒尚武修禅方 面起到了无可替代的作用。

少林武术的产生为武僧禁约的产生提供了必要条件,没有规矩,则无 方圆。在当时出现了古老的少林“十禁约”:即一禁叛师;二禁异思;三禁 妄言;四禁浮艺;五禁盗窃;六禁狂斗;七禁违戒;八禁抗诏;九禁欺弱; 十戒酒淫。这是少林武术最早的条款式戒律,它的形成与僧稠有密切联系, 由于僧稠禅师通佛善武,任方丈后自然要对弟子们传佛授武,严加禁戒, 以利于实现传教和守院自卫的目的。从佛教“五戒律”和少林武术“十禁 约”内容看是一脉相承的,全部包括在“十禁约”内,只是“十禁约”更 突出了武德内容,这正是佛教与少林武术的重要结合点之一在后来的“觉远的第一宗法”和“重订的少林习武十戒约”中都融人了佛教戒律的内 容。20世纪80年代少林寺为适应搞活开放的新要求,第29代方丈德禅大 师召集众僧共同商讨订立了“少林习武新戒约”,其内容不乏佛教要素。以 此构成少林戒约的第四次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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